阿拉斯加, 我的梦 2009 - 与熊共舞
早上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了。今天不用赶时间,也没有任何预订的项目,我们要在Katmai尽情享受与熊共舞的乐趣。清晨的NaknekLake薄雾轻笼,远处的湖边有两头熊趴在岸边酣睡,没有飞机的轰鸣,汽车的喧闹,回荡在耳畔的只有轻波拍岸,鸟鸣山林。如此的简单平凡,却令人有置身世外桃源般的迷醉。
在营地悠闲的吃完早饭后我们便前往瀑布,早晨的天气有些阴沉,虽然光线不是很好,但平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。GuanGuan好不容易跻身前排,在一排林立的三脚架丛中占了一席之地。而我只能栖身后排众人之后,最后还是一位老先生侧身让出一块地方,我才终于能够倚栏而观。
BrooksRiver两岸俨然是熊的世界,瀑布的上面有两头熊在并肩作战,昨天带着三只幼仔在林子里睡觉的熊妈妈居然也在瀑布上面晃悠,三只小熊紧跟其后,打打闹闹,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。其间有一头成年的公熊在下面向熊妈妈挑衅,结果人家母子四个齐上阵,那家伙只好灰溜溜的上了岸。据Ranger介绍,这三只小熊中有一只已经三岁多了,原本应该离开母亲独立生活了,但不知为什么熊妈妈并没有把它从身边赶走,而是一直带着它。
看熊正热闹的时候,旁边的老先生忽然指着对岸说"Wolf"。果然一只瘦骨嶙峋的野狼孤独而又警觉的在河边张望了一下,大概觉得熊太多无从下手,很快就跑回树林了。在棕熊主宰的Kaimai狼是不折不扣的弱势群体,只能在河边捡一些熊的残羹剩炙,就这样还经常被老熊赶走。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,看台上人已经越来越多,快到11点时我们终于被轮换下了平台。GuanGuan和我沿着木栈道往回走,就在出最后一道木门之前,一头棕熊忽然顺着小路向我们迎面走来。虽然隔着半人高的木栅栏,我当时的第一反应仍然是拔腿往回跑,全然忘记了培训时讲过的保持镇定。等躲到铁门后面我才稍稍放了心,再回头看看,那只过路熊正眼也没有看我们,溜溜达达穿过树林去河边了。GuanGuan倒是不慌不忙,处乱不惊,让人不佩服都不行。
回到营地后已经是中午时分,做午饭的时候我们开始讨论下午的计划。原本打算去爬DumplingMountain,但是深入这老熊出没的深山密林实在是需要点勇气。我们特意去咨询了Ranger,据他们讲现在是三文鱼洄游的旺季,大部分的熊都在湖边或者河里活动,在山上遇到熊的机会不大。听完之后我们多多少少还添了点信心,只不过如今几乎所有的游客都在山下看熊,去爬山的人太少了。俗话说人多势众,如今只有我们两个人,这万一要是真和老熊打个照面还真不好应付。就这样GuanGuan和我前思后想,犹豫再三,最后还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壮起鼠胆,毅然踏上了登山小路。
出了营地的铁栅栏门我们就置身密林之中了,这条路真的是鲜有涉足,小路两边的荒草足有半人多高,再加上四周茂密的树林遮天蔽日,我感觉就象被投入了侏罗纪公园中那个遍地恐龙的荒岛,身边处处危机四伏,心里别提有多紧张了。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我们当成是熊的迹象。为了警告附近的熊熊,更准确的说是为了给自己壮胆,GuanGuan和我开始交替着大喊大叫,外带拍手跺脚。我预计这个样子1.5mile走下来我们嗓子没喊哑手也得拍肿了。就这么提心吊胆,瞻前顾后的走了一段,刚刚对周围的环境有点适应时猛然发现前方有黑影一闪,还没等我惊讶得叫出声来,那个黑影已经欢喜的向我们打招呼了。没想到我们居然遇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同伴,相比之下,这家伙竟敢孤身一人独闯深山,更是勇敢的令人佩服。攀谈之中得知他和同伴来自挪威,其他人都只热衷看熊,而他还是个观鸟爱好者,今天特意来爬山看鸟。
三人结伴同行立刻感觉安全了许多,身边的树林也不再象先前那样阴森恐怖了。没过多久我们终于走出了树林,连绵的苍翠群山终于在灌木丛后延展出来,午后的艳阳照得身上暖洋洋的,一路上所有的紧张恐惧都在阳光下烟消云散了。Katmai真是个神奇而美丽的地方,独有的火山地貌,近距离的观看棕熊,还有这无处不在的山青水秀。从半山腰俯瞰,绿树丛中的Brooks River,河面上窄窄的浮桥都尽收眼底,而最迷人的还是碧波千倾的NaknekLake,那天空一般明净澄澈的蓝衬得远处的雪山更加圣洁,眼前的青山更加秀丽。山山水水就是有这样永恒的魅力,无需高山仰止,无需瑶池圣湖,只需如此简简单单的一带青山,一泓碧水就足以绘出最美的图画。
在半山坡的观景点我们与挪威小伙分手,他还要继续向山顶进发,而我们决定就此返回了。我想要是我们一路这么大喊大叫的跟着他,什么鸟都得望风而逃了。互道珍重后GuanGuan和我又在山坡上转悠了半天,然后下山回营地。回去的路上心情放松了许多,可是回到营地后仍然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。到家之后从从容容的开始整理内务,早早吃过晚饭后,我们背上所有的装配再次前往Brooks Falls。
在浮桥边又盘桓了20分钟我们才终于有机会过河。黄昏时分的树林显得越发昏暗瘆人,大家好象都有同感,自觉的扎堆儿而行。平台上依旧是人头攒动,我瞅准前排有个空档儿赶紧站了过去,还没等我把三脚架支开,旁边又挤过来两位大妈差点把我拱到一边去。好在GuanGuan比较苗条,有个立锥之地就能大显身手了。通过这几天在这平台上的经历,我们都发觉在这里老先生表现都比较绅士,无论是拿着小DC的大叔还是扛着大炮的老大爷,对别人都是很谦和有礼,相反许多中老年的女游客就很粗鲁,经常是脚架撑开就独霸一方,再加上她们一个个体型硕壮,象我们这样的根本不是对手,因此只能甘拜下风了。
今天的BrooksFalls真是热闹非常,整个晚上鱼跃熊欢,精彩纷呈,连白头鹰都来凑热闹。近乎疯狂的三文鱼在清澈的河水中成群结队,浩浩荡荡的逆流而上,在瀑布下面集结成黑压压的一片。棕熊们在水里忙得不亦乐乎,有三只熊在瀑布的顶端轮番上阵,那两个绝佳的捕鱼位置就几乎没有闲置过。几乎每一分钟都有熊能成功的抓到鱼,同时也有鱼成功的避开熊口,逃之夭夭。很多时候经常有两三条鱼同时跃出水面,让那几只身手敏捷的熊都有些措手不及似的。
与此同时比河里的熊更兴奋的是站在平台上的人们。经过三天的实践,GuanGuan已经能够十分娴熟的驾驭他的相机去捕捉那鱼入熊口的经典一瞬了。台子上的人们,无论是职业的摄影师还是象GuanGuan一样的发烧友,此时必备的设备就是三脚架,相机加长焦镜头和快门线。将相机设置成高速连拍,镜头调整好对准那只站在瀑布顶端的熊,随后所做的就是手握快门线,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在那里守株待兔。一旦发现有鱼跃出水面就毫不犹豫的按下快门。用每秒三张以上的速度连拍五六张,这样才有可能抓拍到那精彩的瞬间。所以每当有鱼跳起时,耳边的快门声就会象爆米花似的的响成一片。前两天每拍完一轮大家还有机会在相机上回放一下照片,相互参考点评一下,而今天晚上好象根本没有时间看看前面的片子,一群群的鱼就那样前仆后继的向上游发起冲击,你方唱罢我又登场,不光让水中的棕熊应接不暇,也让岸上的人们手忙脚乱。
在Katmai的几天中,我们也深深体会到做一名职业摄影师的不易。在BrooksFalls拍照需要的不是高难的技巧而是耐心和运气。那拍照的过程看似简单,但是想要再现那经典之完美却并非易事。熊的姿态,鱼的位置都要恰到好处,周围还不能有任何因素干扰。因此在成百上千张照片中能出一两张作品就已经相当不错了。此外,Katmai之行开销昂贵,机票住宿再加上一日三餐,每个人都希望在花了这么多钱后能有所斩获。种种原因使得这些职业摄影人看上去那么与众不同,不单单是他们身边顶级的摄影器材,还在于他们自始至终的不苟言笑。尤其是每当出现一些比较搞笑的场景时,比如到嘴的鱼又丢了,或者什么小熊偷食之类,大部分人都会兴高采烈的谈论一番,感叹一番,只有他们不为所动,而是执着而专注的倾心于他们所要的作品。
我对Katmai的一见钟情源于一张普通的照片,因此Katmai对我的吸引力绝对不仅限于拥有那张完美的图片。我喜欢这里的青山碧水,更喜欢那些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里的棕熊。它们的生活习性,它们的千姿百态,都对我有着强烈的吸引力。因此在河边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左顾右盼,往往能发现很多棕熊世界中的新鲜事。有一头熊牙没长好,有一颗牙露在外面,我们管它叫”大龅牙”,别看它其貌不扬,在水里抓鱼可是把好手。它最擅长在瀑布的下面徒手摸鱼,几个小时下来吃的不比那些在上面的熊少。在它身边游荡的另外一头熊,可能因为打架现在只剩下了一只耳朵,还有一头母熊喜欢把每次抓来的鱼吃两口然后就放到旁边的石头上,可能是想累了以后再回来吃。于是每当她离开就有其他的熊在旁边探头探脑的企图偷吃,总之这里时时处处都有着数不清的乐趣。
直到夜幕降临,河面上渐渐昏暗下来我们才终于离开平台。在夜色中穿过那片幽暗的密林还真需要点勇气。GuanGuan和我恨不能眼观八路,耳听十方,生怕半途跳出只过路的熊熊。来到河边的平台上环顾四周,暮色中的Katmai别有一番动人的美。幽蓝的湖水衬着远山如黛,湖边的青草和芦苇在微风轻拂下荡漾着层层波浪,一头棕熊孤独的游走在麦浪一般起伏的草丛中。山和水,人与野兽此时都是大自然的产物,彼此可以这样和谐共存。这是我们在Katmai的最后一个晚上了,想想就要离开这里,离开Alaska,心情不禁有些黯然。我们在湖畔徜徉了很久才恋恋不舍的回了营地。
Day14 (2009-07-10)
我们在Katmai的最后一天在这个忙忙碌碌的早晨开始了。公园规定所有今天离开的游客要在九点之前把大件的拖运行李放到Lodge门口,所以虽然我们的飞机是晚7点起飞,我们仍然得一早就打点行囊。吃完早饭,洗漱完毕,我留在营地整理东西,GuanGuan到公园办公室去找手推车。可是等我把东西都收拾好了GuanGuan也没回来,眼看就快到9点了,真是急得我望眼欲穿。好不容易等到他拖着辆空车一路颠簸着回来了。原来他刚出营地就看见Ranger在封路,因为有两头熊正在沙滩上睡觉,从营地到ParkOffice的必经之路不让走了,游人都得钻树林抄小路。这去的时候还能穿林子,可是等GuanGuan拉车回来的时候Ranger已经离开了,他拖着个车又没法进树林,最后只能硬着头皮从熊的眼前溜过。大概是离拿两头熊太近了,这两趟路走下来,连一向沉着大胆的GuanGuan到了我面前竟然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。如今我们也别无选择,装好行李后还得去打扰拿两只懒熊。一路上我只能祈祷拿两个家伙是吃饱了犯困,只要它们吃饱了肚子就不会多我俩感兴趣了。在拐上右边的岔路之前,趴在沙滩上的棕熊已经看得很清楚了,大概是听见了车子"哐当,哐当"颠簸的声音,其中一只熊竟然抬头循声向着我们这边张望。那一刻我只觉得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儿,也顾不得多想,只能把头一低,推着车跟着GuanGuan一溜烟的跑了过去。好在是有惊无险,总算在9点之前把行李送到了指定地点。
安顿好行李,又确认了一下晚上的飞机。一切安排妥当后我们再次来到BrooksFalls。今天瀑布边的情形与昨晚简直是判若两地。一个小时之中好不夸张的说只有不超过5条鱼从水中跃起,相比昨晚的疯狂情景,眼前的一切真是太出人意料了。
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今天我们竟然见识了到Katmai以来最激烈的一场棕熊大战。前几天也不时的有因为争鱼而发生的打斗,不过场面都不大,顶多是两只熊冲对方大吼几声,然后就以一方主动退出认输而告终。而今天发生的一切既精彩又颇具戏剧性。大概是因为今天鱼群太不活跃,挨饿的熊比较多,所以就有不少家伙开始寻衅滋事。只见有一头很健壮的成年公熊从水里摸了条鱼上来,正准备到旁边找个地方饱餐一顿。此时另一头体格相当的公熊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,看那架势就准备明抢了,鱼的主人当然是毫不示弱,把早餐放到一边就迎了上去。两头熊同样先是礼节性的冲对方大吼两声,发现对手没有被吓走后两只熊同时往后退了一步,伏下身,拉开了架势后猛然跳起来扑向对方,随即就扭打在一起了。那一系列的动作真是和摔跤运动员无异。一时间水花四溅,吼声连连。两只熊都站起来用前爪攻击对方,一边打斗一边面目狰狞的大吼大叫,那场面真称得上惊心动魄。交手几个回合之后两个家伙又都退一步下来喘口气,而后再拉开架势飞扑上去接着打。平台上的人们都看呆了,谁成想就在两只熊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,一只躲在一旁一直在看热闹的半大小熊竟然偷偷摸摸的溜过来,瞅着机会一下子就把那条放在一边的鱼叼走了。而那两个掐得正欢的家伙发现鱼没了之后立即偃旗息鼓,两人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各自离开了。一个回到瀑布边上继续抓鱼,另一个回到岸边继续寻找可乘之机,而那只捡了便宜的小熊和它的哥们儿们一起在下游正大快朵颐呢。在Katmai的日日夜夜,生活永远不会单调乏味,你从中可以发现那么多的惊喜,那么多的精彩。
时近中午我们要回到Lodge吃午饭。因为所有的炊具已打包运走,我们决定午餐去尝尝那价格不菲的自助餐。来到下游时浮桥如意料之中又关闭了,不过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们居然又看了一出精彩好戏。一只母熊带着它的两头幼仔正在河里抓鱼,只见熊妈妈左冲右突的在河水之中一通的扑腾,而那两只小熊在一旁有样学样,模仿着妈妈的姿势在在水中跑来跑去的。Ranger说这是典型的母亲在给它的孩子们传授捕鱼的技巧。小熊跟着母亲的两年中,熊妈妈不但要为它们觅食,更重要的是要教会它们独自生活的本领。相比熊妈妈的奉献精神,只管播种不管养育的熊爸爸就太不负责任了。
耐心等待了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了个空档,Ranger让我们几个抓紧时间快速过桥。十来个人中我们还算行动敏捷,另一位大叔因为身材肥胖动作要迟缓许多,等他上了桥刚走了没几步,有一只熊本来已经从桥下游过去了,大概是听见了身后的动静,居然又转回头向浮桥走来。一时间两边岸上的人们都紧张无比,Ranger大喊着让胖叔加快速度,游客们也又拍手又尖叫的想让熊近看离开。再看桥上的胖叔倒是挺沉着的,只顾得上埋头赶路,不敢对栏杆外的熊多看一眼。
等大叔平安的过了桥,我们一行人才开始一起往回走。一边走着GuanGuan一边指出,在这种大部队行进中,走在队伍中间是最安全的,因为如果前后有情况我们都可以及时规避。正说着,走在我们前面的小伙子忽然神色紧张的看着路边,随后更是转过身来指着左边的草丛冲着我们大喊着"有熊"!我往旁边一看,只见在我们身旁不足5米的草丛中有一个棕色的物体在移动,原来我们一直是与熊齐头并进呢。不用问当时的我又是两腿发软,头脑之中一片空白。还是GuanGuan拉着我紧跑了两步才和熊拉开距离。Ranger及时上来将我们后面的游客截住,给熊留出一点空间。只见那家伙大摇大摆的钻出草丛上了路,看了看前后惊魂未定的人们,然后悠闲的向河边走去了。可惜了GuanGuan好不容易总结出来的经验,倾刻之间就变成了谬论。
BrooksLodge的自助餐厅每天都是十分热闹,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在这里交流着Katmai的无限魅力。这里每天供应三顿自助餐,早餐$15,午餐$20,晚餐$35,虽然价格昂贵,但看在所有的原材料都得空运进来也还不算离谱。午饭过后我们准备参加下午的CultureWalk活动,由Ranger带领参观并讲解有关Katmai的历史变迁。活动之前我们在VisitorCenter闲逛,无意之中和Ranger聊起我们在Kaimai的所见所闻。提到这里的棕熊,Ranger对它们可是如数家珍,据她介绍,每年经常在BrooksLodge出没的熊有70多只,公园给每只熊都编了号。Ranger对这些熊都非常熟悉,基本上看一夜就能认出名字。但是到了9月份,许多熊吃的肥头大耳的连他们都认不出来了。她还拿出一本还在编辑的图册,里面列出了大部分在BrooksFalls一带活动的熊,不但有图片,还有它们各自的特点和习性,甚至是外号。我们熟悉的"大龅牙","一只耳"还有"刀疤"居然都在里面,真是太有意思了。
参加下午活动的人居然有近30人。我们的领导是个年轻mm,在大学中的专业竟然是考古学。在我们的印象中,Katmai是一片纯粹的荒野,是无人涉足的野生动物的天堂。其实不然,早在3000多年以前就有人类在此居住生活。在BrooksRiver沿岸发现了许多的房屋遗迹,1967年在其中的一处遗址上仿建了一座当时人们居住的房屋框架,其实跟地窖差不多。那时的人们以渔猎为生,同时也种植一些简单的农作物。Ranger带着我们一路边走边看边讲,一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。结束了Culture Walk,看时间还早,GuanGuan和我决定再最后去看一眼BrooksFalls。此时是平台上人最多的时候,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轮到我们。瀑布上下一如早晨那样的平静,周围有许多熟悉的面孔,大家每天都在旅馆和平台上碰面数次,还有许多的新面孔,很多人都来自遥远的欧洲。我们都没有再忙着拍照,Katmai的魅力已无需相片去验证。
下午6点,GuanGuan和我静静的坐在NaknekLake的湖边,不时有一架架小飞机在远处起飞降落,在湛蓝的湖面上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。近岸的水中有人在钓鱼,远处的岸边有熊在散步。雪峰高耸,青山叠翠,碧水悠然。我真的是深深的爱上了这片土地,离开这里竟是如此的心存眷恋。或许我应该考虑换个职业,离开那些枯燥的编程语言,去当一名普普通通的ParkRanger,每天或与青山为伴,或与大海为邻,那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生活。不过今天,无论多么的不情愿,我们也必须乘7点的小飞机离开BrooksLodge。当飞机飞离水面盘旋在NaknekLake上空时,GuanGuan和我都默然无语,只是神色黯然的望着窗外发呆。都说去Katmai是一生一定要去一次的地方,而当你去过一次之后,你才会明白那里是去多少次都不会厌倦的。